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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狂撩你》
文/甜心桃
第一章
九月初。
淮寧市區高溫持續蔓延。
晚十點。
燥熱連綿的房間裏，書桌上可愛牌風扇“嗡嗡”響著。
“啪嗒——”
瞥風扇一眼，幾秒後接受黴運降臨。
窗外熱氣瞧小風扇不給力，欺負來一股熱流。
暑假悶在家學習，幾乎沒怎麽出門。
神游地撐起下巴，腦海漸漸浮現冰雹天降場面。片刻後，額頭已悶出淋漓汗水。
小區附近有間小賣鋪，那是街道裏唯一夕陽般的玻璃燈。
餘笙匆匆跑來，手臂撐著木桌。
餘笙：“奶奶，草莓味兒的還有麽。”
聞聲。
搖椅上的人走向冰櫃拿出一包草莓印裝冰棍。
奶奶搖著蒲扇，和藹親切道：“小笙這麽晚還吃冰的，小心肚子疼吶。”
記得有次放學回家，餘笙特意最後一個放學就是為了去小賣鋪買冰棍。因為其他同學都被父母接走不能去小賣鋪買吃的，而餘笙媽媽工作忙沒空接餘笙，所以一切雜事餘笙都能獨立料理。而放學獨自去小賣鋪自然也成了上下學的樂趣。不料，那天媽媽提前回家，在小賣鋪蹲著吃冰棍的餘笙恰巧被媽媽逮住。
回家後，肚子直接疼了起來。
糗事都傳遍整個小區。
餘笙撇嘴嘟囔，“奶奶，您就別向我媽說了吧。”
奶奶搖著蒲扇往返笑著。
餘笙看到奶奶腿腳越發不便，出於關心地說出口，“奶奶，您兒子還沒來嗎？”
奶奶兩兒無女，卻未曾見過兒子來看奶奶。
爺爺走的早，留奶娘獨自一人守著開張幾十年的店鋪。
奶奶沒回應。
躺在搖椅上扇著蒲扇……
回途中。
蟬鳴作響下的沈寂間，冒出嘰嘰喳喳的入耳聲。
悄然間，眼梢出現窸窣碎影
不覺間那片狹影微微顫亂晃動。
瞳孔乍然緊縮，冰塊頓時滑過喉嚨。
草叢雜音躥起。
瞥見垂落的尾巴。
剎那間，心臟“砰砰”直跳。
幾秒。
老鼠似聽到驚魂未定的夙願，悄悄探進草叢覓食。
視線未脫離方位。
無動靜後，彎腰松了口氣
再次睜眼時，一道微弱的光線映在身下。
下意識擡起頭，望向不遠探出的那道光。
這是正經地方麽，以前怎麽沒見過。
想到這。
方才恐慌又躥上心頭。
如果不是這道光線，不知何時才能發現這間烏漆狹小的地處。
月色下，隱約可見其極為簡漏。空間狹窄偏置，門上裝置一個藍色鐵皮，應該是為雨天設計的。
所以略帶好奇地看向門框上方的牌子。
鐵皮擋光，僅看出隱約兩字，看不清字形。
此刻好奇心達到高值，不自覺朝對面走去。
至約剩五米距離，看清字眼，忽然一怔。
玩吧？不會這麽巧吧。
玩吧，學校有過傳聞，裏面都是社會哥，喝酒、抽煙，甚至撩妹，什麽奇葩都從這麽傳出來的。
在好學生眼裏，純粹就是□□。
但鮮有知道它的位置，沒想到就在小區旁邊？！
真是冤家路窄啊！此刻，一位穿著粉色兔子睡衣的萌妹子就這麽站在傳聞□□聚集地的門前，這不直接活剮了麽！
正當餘笙轉身逃跑時，門內卻傳來粗魯漢子的叫喊呼喚，“小子！又斷了！”
印象裏，這是好學生之間八卦的黑老大聲音，還未邁出一步，身體不聽使喚地怔住，頭皮發麻至全身驚擻，臉部肌肉僵持，嘴角不斷抽搐。
閉著眼踏出一步，腳步逐漸加快。
“嗯？”裏面被呼喚的人從電腦前站起，走到門旁，一卷涼風吹起男生額間發梢，輕輕揚起。
一襲黑色系T恤與休閑褲的男生走近，握住門柄。似察覺閃過掠影，忽然一頓，微微推去，視線落在急匆跑去的女孩兒。
女孩兒散著頭發，被微風吹散，飄逸於風中。
如自帶光芒的女孩沖破黑夜。
視野中的女孩兒跑到盡頭，轉入小區。男生也關上了門，只是莫名地彎起嘴角，露出一抹不知何意的笑。
只是在這位給人極冷、不敢輕易靠近的面孔上露出了難得的溫柔。
接著，朝喚他那位走去。
男生彎腰看著電腦，纖細節骨的手放在鼠標上，弄了幾秒後，直接按了關閉按鈕，“重啟。”
簡單二字，楞是讓身旁肥碩的男人傻了眼。是眼前男生太帥了呢，還是太帥了呢，盯著看了好長時間，腦子才轉過彎，急忙道：“不行！”
”……”已經關了。
這位身高一米八的男生，重啟電腦後，手插口袋，垂睨肥碩的男人，冷言且好心提醒，“色情片還是少看點兒好。”
坐著的男人面露難色，冥思苦想幾秒，“顧……囂，是吧。”
“對。”顧囂何時何地都給人一種拽爺且自信如狼般鋒利的韌勁。
聲音清冷低沈。
所以，在學校顧囂獨一份的存在。畢竟能在好學生口中“□□”做事的，除了顧囂，全校也找不到第二個。
對方打量一眼，輕笑地說，“淮寧一中的學生。”似在挑釁。
電腦桌面亮起，對方腳猛地一瞪，從電腦椅上站了起來，拍著顧囂的肩膀，“學生少說話，多做事。”
語氣低沈穩健，似三十多歲，但實則才二十多。從鼻腔冒出的煙尾氣撲向顧囂臉頰，顧囂對煙味很敏感。
大概是在這裏接觸的多了，反胃。
沒等他說完，便偏過臉去。
肥碩男人笑了一下，低眸看了眼已快泯滅的煙頭，夾起閉眼又吸了一口，直至燃燼。
抖了抖眉，舒展開來。
指尖順著掐滅，塞進顧囂的口袋，猛然推了推椅子，讓出了道，才離開。
這是今天最後一個客人，顧囂轉身朝垃圾桶丟進那個煙頭。
不對。不僅僅一個煙頭，還有一個小盒子跟著扔了進去，字在另一面，看不到。
臉色沒有一絲起伏，只是盯著垃圾桶看了幾秒，眼底越發暗沈凝重。
此時的他，閃過幾秒他真實的模樣。
但誰也不知這位桀驁不馴的少年，真實的一面到底是什麽樣子。他把自己掩蓋的很好，毫無漏洞，以至於有“完人”這個稱號。
雖然不是學習方面。
……學渣。
餘笙站在家門口，竭力平覆心情。
按耐不住的心跳，氣喘籲籲地站不起腰。只要想到剛才的小房間，驚恐失色到不敢深想。
餘笙動作很輕地開門，彎著腰偷摸走了進去。
關上門後，正以為一切安然無恙，誰知身後陡然傳來一聲。
“啪嗒”一聲打開燈。
是餘笙媽媽，眼睛有些睜不開，輕吟道：“笙笙，大半夜不睡覺，幹什麽呢。”
餘笙局促地站著。
四周掃視，妄圖找到某個借口，可什麽也沒找到，微緊眉頭，擡眸看著媽媽，然後又慌張地垂下了頭，“我……透透氣。”
餘媽媽沒有多問，“好吧。早點睡，明天開學，不能遲到。”說完，便回了臥室。
關燈。
走進房間，看見書桌上被微風翻動的習題，心底顫了一下。
隨後躺在床上，拿起手機，打開微信。
【餘笙：明天有瓜吃！】
點擊發送後，餘笙就把手機撂到一旁。
大概是太困了，扔下手機就睡著了。
沒過三秒。
【林熙:明天我也有大瓜吃！！！】
一張一張的習題冊不動聲色地翻越，直到合上那張硬皮書面。
-
鬧鐘。
“小可愛，快起床啦。好好學習，天天向上。”
“小可愛，快起床啦。好好學習，天天向上。”
“小可愛，快起床啦。好——”
餘笙“啪嗒”一按，有氣無力道：“閉嘴。”
忽然想到什麽，眼睛瞪的賊大，怔了一秒，隨後大力出腳踹飛被子。
被子：委屈.jpg
急匆跑進廁所。
餘笙背著書包來到飯桌前。
媽媽端來湯，“不急，吃了早飯再去學校。”
餘笙吃著包子，“我倒是不急，應該有人比我急。”
沒吃進去一口，倒是噎著了，“水，水……”
媽媽遞給餘笙，“來，喝湯。”
喝了一大口。
瞟向墻上的鐘表，剩二十分鐘！“不吃了，要遲到了。”
“走路慢點兒，看著點兒路。”
餘笙換著鞋，媽媽囑托著，揮手示意知道了。
出了門，站在走廊處，嘆了口氣。一臉生無可戀地樣子，開啟上學之路。
-
樓下。
“哎。”被人拍了下肩膀。
餘笙左右尋看，無聲響的從左側躥出一人。
這位是餘笙在學校結交的小夥伴，林熙。高一就結伴了。學校開眼，高二她倆又一個班。
這不就是良緣麽。
林熙走著，瞥向餘笙，“幹嘛這個表情。”
餘笙有些木訥，但感覺沒有必要吧。
雖然一整個暑假各自都被家長封在房間補課、學習，沒見過幾次面，但不至於這麽陌生吧。
餘笙呆呆地說：“沒。”
“哈哈。”林熙見餘笙這個神情，不禁笑出了聲。
餘笙懵然揉著臉，“怎麽了，我臉上有東西麽。”
“沒。”林熙忍著笑，“今天，你梳頭沒照鏡子麽。”
餘笙擡手摸了摸頭。
餘笙：“……”
果然，濃縮時間只會搞砸一切。
嗯？！正準備拆發圈時，頭發忽然散落雙肩。
是林熙幫餘笙拆下了，手巧靈活地挽起丸子頭，又理了下額間蓬松的留海。
娃娃臉就是餘笙的標配。
“好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餘笙禮貌地揚起微笑。
“本小姐，做好事不留名的。”話語未落，林熙忽然湊了過來，故意壓低嗓子，“你不知道？”
餘笙：“呃……知道，知道。”
餘笙視線恰落到林熙手表上，尋思道：“好像……快遲到了。”
林熙擡手一看，震驚老天爺了。
下一秒，拽著餘笙撒腿就跑，虛影渙散。
此刻，站在玩吧小破屋前的男人，單肩背著黑色書包。
認出了昨晚的身影。
緊接著，低著眸子，拽了拽肩帶。
看樣子，並不把時間看在眼裏。
-
不遠處望進學校。
兩個字：空蕩！
林熙一邊看著倒計時的手表，一邊看著正在關閉的校門。
情急之下，林熙又攥緊餘笙手腕，加速！
“等等！”臨近，林熙大喊！
這才卡著僅剩一米的間隔，吸著肚子才進去。
“媽呀，累死老娘了。”剛走進去，見門衛老大爺喝著茶走了出來，笑的不亦說乎。
吹噓熱氣騰騰的茶水後，品著一小口，笑著說：“小姑娘，又是你啊。”
林熙不好意思道：“嘿嘿，沒想到您還在呢。”
門衛大爺：“……”
心想：我不在！我在哪！難不成……
想到這兒，門衛大叔瞬間收了臉。
門衛大爺，一眼瞅見站在一旁的男生，這可把大爺逗樂了，“喲！你們三個今天可算是湊齊了。”
餘笙轉頭看了過去，微微擡起頭才看清對方的臉。
嗯？！餘笙猛然一驚。
林熙也看了過去，悄聲私語道：“這不就是校霸麽。”
淮寧一中，校霸沒有流傳那麽廣泛。一中管理出了名的嚴，大家只是圖個樂罷了。
不過，這麽看著。
顧囂好像一直盯著餘笙看，連餘笙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，更沒有多想其他事。
門外大爺轉身瞥向他們，語氣些嚴肅，“過來。”
林熙預知氣息，緊皺眉道：“幹嘛。”
“遲到，記名。”
顧囂似乎沒聽見門外大爺說的話，就這麽走了過去。
顧囂已走許遠，大爺才發現，焦急指著道：“哎！那個男生！回來！”手裏的茶水都濺了出來。
“回來！”大爺仍掙紮著。
顧囂走著，瞥向身後，語氣些冷道：“下次帶根筆，再來簽名。”
餘笙：“？”
林熙：“？”
大爺收回視線，看向桌上。
空筆殼？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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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熱氣瞧小風扇不給力，欺負來一股熱流。
暑假悶在家學習，幾乎沒怎麽出門。
神游地撐起下巴，腦海漸漸浮現冰雹天降場面。片刻後，額頭已悶出淋漓汗水。
小區附近有間小賣鋪，那是街道裏唯一夕陽般的玻璃燈。
餘笙匆匆跑來，手臂撐著木桌。
餘笙：“奶奶，草莓味兒的還有麽。”
聞聲。
搖椅上的人走向冰櫃拿出一包草莓印裝冰棍。
奶奶搖著蒲扇，和藹親切道：“小笙這麽晚還吃冰的，小心肚子疼吶。”
記得有次放學回家，餘笙特意最後一個放學就是為了去小賣鋪買冰棍。因為其他同學都被父母接走不能去小賣鋪買吃的，而餘笙媽媽工作忙沒空接餘笙，所以一切雜事餘笙都能獨立料理。而放學獨自去小賣鋪自然也成了上下學的樂趣。不料，那天媽媽提前回家，在小賣鋪蹲著吃冰棍的餘笙恰巧被媽媽逮住。
回家後，肚子直接疼了起來。
糗事都傳遍整個小區。
餘笙撇嘴嘟囔，“奶奶，您就別向我媽說了吧。”
奶奶搖著蒲扇往返笑著。
餘笙看到奶奶腿腳越發不便，出於關心地說出口，“奶奶，您兒子還沒來嗎？”
奶奶兩兒無女，卻未曾見過兒子來看奶奶。
爺爺走的早，留奶娘獨自一人守著開張幾十年的店鋪。
奶奶沒回應。
躺在搖椅上扇著蒲扇……
回途中。
蟬鳴作響下的沈寂間，冒出嘰嘰喳喳的入耳聲。
悄然間，眼梢出現窸窣碎影
不覺間那片狹影微微顫亂晃動。
瞳孔乍然緊縮，冰塊頓時滑過喉嚨。
草叢雜音躥起。
瞥見垂落的尾巴。
剎那間，心臟“砰砰”直跳。
幾秒。
老鼠似聽到驚魂未定的夙願，悄悄探進草叢覓食。
視線未脫離方位。
無動靜後，彎腰松了口氣
再次睜眼時，一道微弱的光線映在身下。
下意識擡起頭，望向不遠探出的那道光。
這是正經地方麽，以前怎麽沒見過。
想到這。
方才恐慌又躥上心頭。
如果不是這道光線，不知何時才能發現這間烏漆狹小的地處。
月色下，隱約可見其極為簡漏。空間狹窄偏置，門上裝置一個藍色鐵皮，應該是為雨天設計的。
所以略帶好奇地看向門框上方的牌子。
鐵皮擋光，僅看出隱約兩字，看不清字形。
此刻好奇心達到高值，不自覺朝對面走去。
至約剩五米距離，看清字眼，忽然一怔。
玩吧？不會這麽巧吧。
玩吧，學校有過傳聞，裏面都是社會哥，喝酒、抽煙，甚至撩妹，什麽奇葩都從這麽傳出來的。
在好學生眼裏，純粹就是□□。
但鮮有知道它的位置，沒想到就在小區旁邊？！
真是冤家路窄啊！此刻，一位穿著粉色兔子睡衣的萌妹子就這麽站在傳聞□□聚集地的門前，這不直接活剮了麽！
正當餘笙轉身逃跑時，門內卻傳來粗魯漢子的叫喊呼喚，“小子！又斷了！”
印象裏，這是好學生之間八卦的黑老大聲音，還未邁出一步，身體不聽使喚地怔住，頭皮發麻至全身驚擻，臉部肌肉僵持，嘴角不斷抽搐。
閉著眼踏出一步，腳步逐漸加快。
“嗯？”裏面被呼喚的人從電腦前站起，走到門旁，一卷涼風吹起男生額間發梢，輕輕揚起。
一襲黑色系T恤與休閑褲的男生走近，握住門柄。似察覺閃過掠影，忽然一頓，微微推去，視線落在急匆跑去的女孩兒。
女孩兒散著頭發，被微風吹散，飄逸於風中。
如自帶光芒的女孩沖破黑夜。
視野中的女孩兒跑到盡頭，轉入小區。男生也關上了門，只是莫名地彎起嘴角，露出一抹不知何意的笑。
只是在這位給人極冷、不敢輕易靠近的面孔上露出了難得的溫柔。
接著，朝喚他那位走去。
男生彎腰看著電腦，纖細節骨的手放在鼠標上，弄了幾秒後，直接按了關閉按鈕，“重啟。”
簡單二字，楞是讓身旁肥碩的男人傻了眼。是眼前男生太帥了呢，還是太帥了呢，盯著看了好長時間，腦子才轉過彎，急忙道：“不行！”
”……”已經關了。
這位身高一米八的男生，重啟電腦後，手插口袋，垂睨肥碩的男人，冷言且好心提醒，“色情片還是少看點兒好。”
坐著的男人面露難色，冥思苦想幾秒，“顧……囂，是吧。”
“對。”顧囂何時何地都給人一種拽爺且自信如狼般鋒利的韌勁。
聲音清冷低沈。
所以，在學校顧囂獨一份的存在。畢竟能在好學生口中“□□”做事的，除了顧囂，全校也找不到第二個。
對方打量一眼，輕笑地說，“淮寧一中的學生。”似在挑釁。
電腦桌面亮起，對方腳猛地一瞪，從電腦椅上站了起來，拍著顧囂的肩膀，“學生少說話，多做事。”
語氣低沈穩健，似三十多歲，但實則才二十多。從鼻腔冒出的煙尾氣撲向顧囂臉頰，顧囂對煙味很敏感。
大概是在這裏接觸的多了，反胃。
沒等他說完，便偏過臉去。
肥碩男人笑了一下，低眸看了眼已快泯滅的煙頭，夾起閉眼又吸了一口，直至燃燼。
抖了抖眉，舒展開來。
指尖順著掐滅，塞進顧囂的口袋，猛然推了推椅子，讓出了道，才離開。
這是今天最後一個客人，顧囂轉身朝垃圾桶丟進那個煙頭。
不對。不僅僅一個煙頭，還有一個小盒子跟著扔了進去，字在另一面，看不到。
臉色沒有一絲起伏，只是盯著垃圾桶看了幾秒，眼底越發暗沈凝重。
此時的他，閃過幾秒他真實的模樣。
但誰也不知這位桀驁不馴的少年，真實的一面到底是什麽樣子。他把自己掩蓋的很好，毫無漏洞，以至於有“完人”這個稱號。
雖然不是學習方面。
……學渣。
餘笙站在家門口，竭力平覆心情。
按耐不住的心跳，氣喘籲籲地站不起腰。只要想到剛才的小房間，驚恐失色到不敢深想。
餘笙動作很輕地開門，彎著腰偷摸走了進去。
關上門後，正以為一切安然無恙，誰知身後陡然傳來一聲。
“啪嗒”一聲打開燈。
是餘笙媽媽，眼睛有些睜不開，輕吟道：“笙笙，大半夜不睡覺，幹什麽呢。”
餘笙局促地站著。
四周掃視，妄圖找到某個借口，可什麽也沒找到，微緊眉頭，擡眸看著媽媽，然後又慌張地垂下了頭，“我……透透氣。”
餘媽媽沒有多問，“好吧。早點睡，明天開學，不能遲到。”說完，便回了臥室。
關燈。
走進房間，看見書桌上被微風翻動的習題，心底顫了一下。
隨後躺在床上，拿起手機，打開微信。
【餘笙：明天有瓜吃！】
點擊發送後，餘笙就把手機撂到一旁。
大概是太困了，扔下手機就睡著了。
沒過三秒。
【林熙:明天我也有大瓜吃！！！】
一張一張的習題冊不動聲色地翻越，直到合上那張硬皮書面。
-
鬧鐘。
“小可愛，快起床啦。好好學習，天天向上。”
“小可愛，快起床啦。好好學習，天天向上。”
“小可愛，快起床啦。好——”
餘笙“啪嗒”一按，有氣無力道：“閉嘴。”
忽然想到什麽，眼睛瞪的賊大，怔了一秒，隨後大力出腳踹飛被子。
被子：委屈.jpg
急匆跑進廁所。
餘笙背著書包來到飯桌前。
媽媽端來湯，“不急，吃了早飯再去學校。”
餘笙吃著包子，“我倒是不急，應該有人比我急。”
沒吃進去一口，倒是噎著了，“水，水……”
媽媽遞給餘笙，“來，喝湯。”
喝了一大口。
瞟向墻上的鐘表，剩二十分鐘！“不吃了，要遲到了。”
“走路慢點兒，看著點兒路。”
餘笙換著鞋，媽媽囑托著，揮手示意知道了。
出了門，站在走廊處，嘆了口氣。一臉生無可戀地樣子，開啟上學之路。
-
樓下。
“哎。”被人拍了下肩膀。
餘笙左右尋看，無聲響的從左側躥出一人。
這位是餘笙在學校結交的小夥伴，林熙。高一就結伴了。學校開眼，高二她倆又一個班。
這不就是良緣麽。
林熙走著，瞥向餘笙，“幹嘛這個表情。”
餘笙有些木訥，但感覺沒有必要吧。
雖然一整個暑假各自都被家長封在房間補課、學習，沒見過幾次面，但不至於這麽陌生吧。
餘笙呆呆地說：“沒。”
“哈哈。”林熙見餘笙這個神情，不禁笑出了聲。
餘笙懵然揉著臉，“怎麽了，我臉上有東西麽。”
“沒。”林熙忍著笑，“今天，你梳頭沒照鏡子麽。”
餘笙擡手摸了摸頭。
餘笙：“……”
果然，濃縮時間只會搞砸一切。
嗯？！正準備拆發圈時，頭發忽然散落雙肩。
是林熙幫餘笙拆下了，手巧靈活地挽起丸子頭，又理了下額間蓬松的留海。
娃娃臉就是餘笙的標配。
“好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餘笙禮貌地揚起微笑。
“本小姐，做好事不留名的。”話語未落，林熙忽然湊了過來，故意壓低嗓子，“你不知道？”
餘笙：“呃……知道，知道。”
餘笙視線恰落到林熙手表上，尋思道：“好像……快遲到了。”
林熙擡手一看，震驚老天爺了。
下一秒，拽著餘笙撒腿就跑，虛影渙散。
此刻，站在玩吧小破屋前的男人，單肩背著黑色書包。
認出了昨晚的身影。
緊接著，低著眸子，拽了拽肩帶。
看樣子，並不把時間看在眼裏。
-
不遠處望進學校。
兩個字：空蕩！
林熙一邊看著倒計時的手表，一邊看著正在關閉的校門。
情急之下，林熙又攥緊餘笙手腕，加速！
“等等！”臨近，林熙大喊！
這才卡著僅剩一米的間隔，吸著肚子才進去。
“媽呀，累死老娘了。”剛走進去，見門衛老大爺喝著茶走了出來，笑的不亦說乎。
吹噓熱氣騰騰的茶水後，品著一小口，笑著說：“小姑娘，又是你啊。”
林熙不好意思道：“嘿嘿，沒想到您還在呢。”
門衛大爺：“……”
心想：我不在！我在哪！難不成……
想到這兒，門衛大叔瞬間收了臉。
門衛大爺，一眼瞅見站在一旁的男生，這可把大爺逗樂了，“喲！你們三個今天可算是湊齊了。”
餘笙轉頭看了過去，微微擡起頭才看清對方的臉。
嗯？！餘笙猛然一驚。
林熙也看了過去，悄聲私語道：“這不就是校霸麽。”
淮寧一中，校霸沒有流傳那麽廣泛。一中管理出了名的嚴，大家只是圖個樂罷了。
不過，這麽看著。
顧囂好像一直盯著餘笙看，連餘笙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，更沒有多想其他事。
門外大爺轉身瞥向他們，語氣些嚴肅，“過來。”
林熙預知氣息，緊皺眉道：“幹嘛。”
“遲到，記名。”
顧囂似乎沒聽見門外大爺說的話，就這麽走了過去。
顧囂已走許遠，大爺才發現，焦急指著道：“哎！那個男生！回來！”手裏的茶水都濺了出來。
“回來！”大爺仍掙紮著。
顧囂走著，瞥向身後，語氣些冷道：“下次帶根筆，再來簽名。”
餘笙：“？”
林熙：“？”
大爺收回視線，看向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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